饿死大号
cakn存档 最后一篇不写啦

【千奏】Highway



*立秋

*A promise is a promise

*BGM:Highway Don't Care



“滴、滴、滴——”

敞篷吉普的喇叭被按响了,两短一长,像是一个莫斯代码里的字母。

要被烤[干]了,水和晚饭都还没被买回来。

过长的白昼,光线一点不客气地从头顶灌进来,暗灰皮革包裹的方向盘发散出烧伤的气味,不好闻。

深海奏汰抽回手缩回了后排座位,停车的一分一秒都太[难捱]了。

沙漠啊,戈壁啊,都是不分四季的,夏天过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终于,划着白线的柏油路基上,一双红亮亮的靴子一步步踏过来,灰扑扑的车门被发烫的鞋底踢了一脚,深海奏汰看见千秋高高抛起一枚硬币又稳稳单手接住,才把怀里的东西抖进车窗。

“闭上眼睛,奏汰。”

有点哑的嗓音不寻常,听起来不怀[好意],那枚硬币大概是打电话找的零钱吧,刚才不该催千秋的。

乖乖闭上了眼睛,千秋的轻笑在夹杂沙尘的热风里显得十分[得意],好像大半天的驾驶都不算什么。

谷物的气息凑近鼻尖,盖过了快要冒烟的皮革味,又来[这套],玩儿不厌吗,所以今天又是什么呢?怎么没声了。

“可以[吃]了吗?”

每个加油站都像汪洋里的孤岛,即使不需要补给,也让他们忍不住停靠。水,什么时候都是好的,但是三明治里,早就没有鱼了。

“今天是鲑鱼。”

[骗子]。深海奏汰没得到[同意]就咬下去了,怎么了,难道不是买给他吃的?不过千秋骗人的水平还是一点没长进。

“[鲑鱼],[软软]的,这至少,也得是[鲭鱼]”

粗麦粉混合着半片可怜兮兮的番茄被咀嚼吞下,含糊之间,该纠正的[谎言]还是要纠正。

“只要闭上眼睛,吃什么鱼都是鲭鱼吧!”

“只要闭上眼睛,[鸡胸肉]也是[鱼]吗?”

 

没办法啊奏汰,只有牛肉。

没办法啊奏汰,只有火腿。

没办法啊奏汰,只有……

不用再重复了,今天是只有鸡胸肉。

一直往西,你就会得到一望无际的沙洲,和自由。

一直往西,你就会失去身后的山林雨露,和水产。

 

守泽千秋嚼完了另一个糊弄胃口的三明治,看了眼从没校准过的指南针,罢了,只有一条路,往前走就是了。

“坐好了,奏汰。”

差不多是句废话,奏汰什么时候坐好过。

太阳开始往西沉,缓缓发动的四轮车也往西走,实在是又热又刺眼。瞥见后排的人弓起身子埋头挖掘瘪掉的双肩包,一个刹车就会撞到头啊真是的。

“[慢]一点哦,千秋,今天超出[计划]了”

奏汰拉长的尾音就像真有计划似的不慌不忙。凉丝丝的触感攀上后颈,守泽千秋一个激灵之后确实慢了下来,那些凉凉的指尖乱动一番,终于把水银墨镜勉强挂上他的鼻梁。

“[千秋]的[颜色]哦~”

奏汰探过上身按着他的肩打量镜片里的自己,守泽千秋不敢太分心,拍了拍肩膀上那只手,试图让这个笑吟吟的人老实一点。

“不用谢,昨天[第二个]加油站里买的,没有[大海]的颜色。”

很好,奏汰很体谅地回答了他正要问的三个问题,不得不承认连轴驾驶真的很容易疲劳,守泽千秋连张口的力气都想攒着,但果然还是放心不下。

“奏汰才是更怕太阳的那个吧。”

正要摘了墨镜往后丢,凉丝丝的一只手又凑过来了,这次牢牢地捧住他半张脸不让他回头,拗不过那怪力,他放弃谦让,大大方方地享受起墨镜和这只手带来的清凉慰藉。

很舒服,有点太舒服了,他在尽量专心了,但这只手不走他就没法当个合格好司机。掌根刚好凑在唇边,守泽千秋没多想就——

“嘶——”

手果然收回去了。他没多想就,咬了一口来着。

咬了一口也就是不轻不重牙齿刚刚压到皮肤上,但效果拔群呢。他又偷偷笑起来,视线笔直地穿过方方正正的挡风玻璃,支着耳朵静候他奇奇怪怪的举动能换来什么奇奇怪怪的回复。

“千秋果然…也想[吃鱼]了吧,下次,下次跟我一起[祈祷]能遇到卖[鱼肉]三明治的加油站吧!”

“不一样的奏汰,不一样的。”

守泽千秋笑得更放肆了,后视镜里的人攥着手眼神乱瞟再没动静,奏汰也是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难得这么,口不择言慌不择路。

“不一样,我想吃的鱼不用祈祷就能吃到的,奏汰。”

 

 

 

“千秋今天,也[辛苦]了。”

小小声的咕哝就跟怕被听到似的。

引擎的嗡鸣消停下来,深海奏汰被几乎直射的日光刺得眯起了眼,这单方面被捉弄的[平静]什么时候是个头,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若无其事]地打破比较好。千秋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停稳车后款款转身,比划着要把墨镜再让给他一次。

“我不[怕]太阳。”

“说谎是坏孩子!”

“你才是!”

千秋摇摇头,笑嘻嘻把墨镜按回脸上没追究,搡开车门绕过几步去翻腾后备箱,[若无其事]的戏份被抢的一干二净,深海奏汰暗想这口齿便宜今天非要占回来不可。

“还睡车里?”

不然呢?他才不要睡帐篷。大概是真的累了,千秋话格外少。不过他们真的从来不装软顶就睡车里确实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不太好?

“不要这个表情啊奏汰,今天会下雨的!”

“千秋[每天]都这么说…”

“明明奏汰才是盼着下雨的那个吧!”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

“今天还不[下雨]就怪千秋~”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守泽千秋你怎么能想着跟深海奏汰讲道理呢?

脚下的路也好,车上的人也好,本来就是以无理为原点的一条射线啊。

“要不要可乐,奏……奏汰!?!”

奏汰不要可乐,奏汰有水就够了,守泽千秋眼睁睁看着最后几滴水被奏汰抖出瓶口,蓝盈盈的呆毛如同新生的草芽在夕阳中闪烁着饱经灌溉的光芒。

啪的一声易拉罐的拉环被拉开了,他在奏汰佯装无辜的眼神里自饮自酌起来,辛辣的气泡在口腔炸开,面前这个人今天干脆根本就不打算解释了吗?

碳酸和焦糖的味道滚过喉咙,浓郁的甜香随着叹息被呼出来,守泽千秋五指紧紧扣牢,生怕一个激动就学奏汰也把自己给灌溉了。他对这种挑衅已经习以为常,不用解释,根本就不需要解释,无非就是——

千秋我就是得[淋水]……

千秋我需要[海水]的味道……

千秋我想念[大海]的[朋友]们了……

 

避重就轻、我行我素、敷衍了事,那又怎样呢,守泽千秋没办法啊。

小半听可乐塞进奏汰手里,扯过毛巾连那张憋笑的脸包住就是一通揉。

“千……秋,千秋——!”

被无情镇压的软绵绵尾音长了两倍,甜饮料还是疯狂摇晃中溅上了守泽千秋的下巴,拼命扑腾的鱼似乎因为在指缝间找到了粘腻的触感,咯咯咯地坏笑起来。

守泽千秋一把扯下了毛巾,今天是闹得格外起兴呢。捋了捋乱糟糟的蓝毛,把被捏得委屈巴巴的金属罐再抢回来,这种权威丧尽的感觉,不妙。

“奏、汰。”

试图一字一顿地认真教训,食指迫近犯人的鼻尖,在上挑的唇线映衬下依旧毫无威信可言。

下一秒笑声终于止住了,守泽千秋却真正无力地瘫坐下来,纵使半跪在座位上的那条腿被压得有点难过,也顾不上了。

深海鱼像咬鱼饵一样叼住了他的指尖。

见他迟迟不说话,奏汰更来劲了,侧过头更进一步把他的整根手指都嵌进了自己的齿列。

而守泽千秋呢,一瞬间就很想闭上眼睛。他的指尖现在躺在奏汰臼齿的凹槽里,被上下夹击,隐隐作痛。今天的奏汰真是比一路走来的任何一天都要奏汰……

呼呼的风声都听不到了,诡异又难得的宁静中他试图抽出手指,勾了勾指尖,奏汰的脸颊被他的动作戳得微微鼓起。真的还是闭上眼睛吧,天还亮着啊。

 

“下车,奏汰。”

拜托不要就这么咬着我下车,我不是这个意思,拜托了。无力多言的守泽千秋无望地祈愿。眼下这乱糟糟的烂摊子就够他忙的了。

“这是[拒载]吗?”

谢天谢地奏汰为了这句质问不得不松开了鱼饵,啊,谁才是捕猎者啊。

“千秋?”

退步跳下车的人眨巴着大眼睛呼唤,半晌的胡作非为似乎是活力的来源,奏汰的身手显得无比愉悦轻盈。等等为什么一脸心安理得就要往地上坐了?

“千秋!”

果然被炙烤了一天的路面还是太烫,烫得鱼瞬间就被弹了回来。可惜车门已经让守泽千秋作为惩罚眼疾手快地关上了,奏汰只能不甘心地扒着窗框里探进头。

“千秋。”

这一声里再没了戏谑,奏汰的眼睛在荒芜旷野的背景中分外水灵灵绿莹莹。没有要让你担心的意思,嘴角别往下掉啊,一直像刚才一样一点不让人担心就是最好的。食指上的齿印渐渐消失,无论如何,三声呼唤还没有回应那可太不守泽千秋了。

“没有的事,没有拒载,奏汰是我唯一的乘客。”

 

 

 

越来越[安静]了。

从橙红变成深蓝的[天空]也是,从忙碌转为沉睡的[千秋]也是。

时移势迁,从[出发]到今天,千秋就像声音逐渐调小最后没了信号的车载电台一样。

这个程度的[任性],真的可以没有到头的一天吗。

千秋的呼吸声都显得小心翼翼,如果原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会让千秋如此[疲劳]的话,那么现在,唯一的原因就只能是深海奏汰了。

水银镜片上印满了他的指纹,深海奏汰拨拉着眼镜腿,哒哒哒地打在镜架上发出这无边夜色里的唯一声响。

本来在才被清理干净的座位上吵吵闹闹地争论着,这么晴朗的天气里要下也只能下[流星雨],千秋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还非火上浇油说这个季节连流星雨也没得看,深海奏汰正要拿出小半辈子的天文知识讲解什么叫从不缺席的英仙座,千秋却突然脱力一般往后座上一仰,深海奏汰就不忍心了。

“[那里],千秋,[那里]。”

他试图让千秋顺着他的左手往天边瞧,在将灭的黄昏里比划着尚未显现的[心宿二]所在。

“那里,[红色]的星星,像千秋一样,天黑了就能看到了。”

“下一个汽车旅馆,我们多住一天吧奏汰。”

“……早餐好吃的话,多住两天。千秋一点都不懂[浪漫]吧,我要你看星星啊。”

“好,奏汰说的那颗星星旁边,还有别的星星吗?”

深海奏汰多希望千秋就像那颗星星一样,随着天色渐暗就能慢慢亮起来。

而他只能对着这副墨镜小声念叨,你的主人丢下我[睡着]了,怎么办,你来负责吧。

不该带头数星星的,又或者,早就该让千秋[休息]了。阴差阳错,现在这样也不坏。

怎么没想好后果就敢带他跑出来呢,还跑这么远,总会撑不下去的吧。

总会,[想家]的吧。

 

越来越频繁的付费电话里,深海奏汰明显感觉到,千秋的家庭一定比他的[和睦]多了。

远隔重洋,万里之外,千秋飞得再远也还是只风筝,永远有根线在人世牵挂着。

而深海奏汰呢,深海奏汰是只不要家也不要命还被夺走翅膀的鸽子,搭着风筝才能远行至今。

如果风筝想要收线的话,他有什么[权利]选择方向呢。

深海奏汰忽然觉得,他眼里的离家出走,在千秋看来可能只是毕业旅行。

事到如今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他歪着头打量起千秋的睡颜。星光还是太微弱了,失散热量的空气变得像海水一样凉,也许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冷]了。

他们走了太远了,地球是圆的,走到尽头就会回到[原点]。

而他最[怕]的就是回到[原点]。

 

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快,他还以为才认识没多久呢,怎么明天就要一起参加毕业典礼了。彼时的深海奏汰站在空空荡荡的校门口,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聚焦。

固然,他也没有多喜欢这方土地,可毕竟,在这里认识了[重要]的人,[重要]得不能再分开的人。

“明天见哦,明天见,奏汰!明天见!”

千秋的嘱咐在耳内回想,说了三遍呢,非常害怕明天见不到的样子。

可是这件事,真的是深海奏汰更忧虑。

 

方寸校园,像温凉的海水缸,也像可靠的黑夜,让他能一直安安稳稳呆在千秋的身旁。胡闹也好,不讲理也好,说着没人懂的话也好,任性是一种[信任],相信你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让我失望。陆地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名叫深海奏汰的鱼只有在一个人身旁才能呼吸。

理所当然的,他特别怕,怕毕业,怕天亮,怕漫长白昼里会跟丢他的星星。

怕[长大]。

哪怕他们已经[长大]了。

深海奏汰不能再泡在水池里发表没有鱼就吃不下饭没有水就不能活之类孩子气的宣言了。

他从来都不是不懂这个世界的[规则],从来都不是不能像别人一样生活,只是比起在正常的框架里模仿,显然在自己的世界里做自己更有趣。更何况,他本来的样子,也是有人[喜欢]的。

但是,如果[喜欢]能永远放在第一位,成人世界就远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了。

风筝的轨迹是风和线决定的,不是鸽子。

 

“我不想[毕业],千秋。”

“明天吗?不想明天毕业?”

“不是[明天]。[永远]。”

电话那一端开始了长长的沉默,深海奏汰攥紧了听筒,思忖着这是不是就是他最后一次[任性]了。

如果千秋也要他[长大]的话,他就[长大],至少他能做到,和千秋一起负起成年人该负的责任。如果真的要变成坚硬的茧才能继续生存,千秋身边也远远好过别的地方。

最后一次了,深海奏汰深呼吸了一次,最后一次[任性]地让千秋烦恼了。

“千秋,我不想[毕业]。”

他又说了一遍。

 

然后千秋没有让那成为最后一次,停在他家门前的单车换成在异国飞驰的机车,翻山越岭的铁轨换成飘洋过海的航线,越过花开荼蘼,穿过七月流火,到如今。

再往前走他们离[原点]就只剩一个太平洋了,深海奏汰最后一次[任性]的寿命还在不断延长。

就算是疲惫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没有想过从根源上解决的问题的千秋,让深海奏汰开始不忍心。

明明有可以让你活得更轻松的办法啊,只要你,像别人一样,要求我,你的要求是不一样的,我只能[答应]。

可是千秋永远是那个喜欢深海奏汰的千秋。无论身处何方,都不会情随事迁。

公路上的汽车,想急速前进就加油快跑,想驻足停留就踩下刹车,而无论汽车是停是走,公路永远都在。

深海奏汰开始觉得自己是守着汪洋兀自担忧海枯石烂的鲛人。三明治,矿泉水,太阳镜,可乐罐……这些都只是沧海拾贝而已,此时此地,这个人身边,就是永不干涸的海域,他永远都可以,做他自己。

风筝的轨迹是风和线决定的,但如果鸽子愿意,就可以一直坐在风筝肩头。

 

 

 

“奏汰?怎么……了吗?”

守泽千秋循着窸窸窣窣的响声,捉住了一只熟悉的,冰凉的手。

“啊……我睡着了啊,抱歉呐奏汰,你还想看星星吗,还看得——”

“千秋,没参加[毕业]典礼的话,是不是就没法[毕业]了。”

被打断的时候守泽千秋摸到了那只手里拽着的绒毯,绒线的触感温软,他把那只冰凉的手又握紧了一点。

“……奏汰不想毕业的话,可以永远都不毕业的。”

“如果[想]了呢?”

“那就……回去看看?”

话出口守泽千秋有点后悔,奏汰怎么会想回去呢,这话显得他太迫切了。但奏汰也不是会无缘无故试探他的人啊,这么久了,提起毕业可是第一遭,真的改变了想法吗?他参不透。

“嗯,[回去]看看。继续睡吧千秋,我也该睡了。”

绒毯被轻轻抖开,羽毛般的气息令人安心。从迷糊里真正转醒的守泽千秋却在干燥的冷风里打了个寒噤,近乎环游地球的荒唐之旅是他斩钉截铁发起的,换奏汰来宣告结束好像也挺公正合理,但他们到底还是在差不多没有人迹的公路上,这别是个幻觉什么的。

当然,如果这么出来走一趟,真的能让奏汰解除对这个世界的芥蒂就太好了。说实话,守泽千秋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但他们总要一起面对。无论奏汰在怕什么,至少他要让奏汰先放下顾虑。

如果是畏惧时间,那他们就去经历足够的时间;如果是顾忌远方,那他们就去足够远的远方;如果是担心他离开,诶?怎么会呢!

总之守泽千秋只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还好真的起效了。等一下,是真的吧,不是做梦吧。

 

“真的吗奏汰?”

“真的,[天亮]就出发,千秋好好[休息]。”

 

守泽千秋感觉到自己被绒毯严严实实地裹起来了,又感觉奏汰凑近了一点,轻轻把脑袋搁在了他肩上。这场面跟他们出发那天大相径庭,不过交叠的心跳,还是如出一辙。

 

 

 

 

“千秋,我不想[毕业]。”

“下楼吧,奏汰,十分钟后,等我。”

 

会证明给你看,无论白天黑夜,星星都是一样明亮温暖,只要你靠得近一点。

 

 

 






*24节气史前巨债正式开还,择良辰吉日给思反娘娘上供了,谢娘娘不杀之恩

*独立短篇,不存在顺序,这是我最后的倔强

*关于神tm关键词,[吃手手]我尽力了,[浪漫]就……我不管,千秋世界第一浪漫,[咕咕咕]是几个意思啊,我改我一定改,跪求下次关键词简单点

*诸君听我一句劝,戒赌,特别是不要跟那种产量特别高的人玩,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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