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分
* 学术垃圾的副产品,解压用的,只凑数不当真,才不是什么迟到的生贺
日升
守泽千秋迟到过吗?
没有哦。
黑板的边框是直角,3-A的挂钟慢一分钟,守泽千秋不会迟到。
梦之咲三大定律,说是就是咯。
跑上三楼的心跳还在砰砰砰砰,洒进玻璃窗的晨光暖暖和和,第二个进教室的人,今天会是谁呢?
“早上好啊!莲巳!”
皱一下眉头是标配,扶一把眼镜是标配,经典台词要来了。
喂,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快说那句无可救药,这边都准备好接话了。
罢了,副会长今天格外不开心,天祥院还没出院的缘故。下一个。
“早上好啊!濑名!”
“超~烦……!”
话音未落牙齿先咬在一起,你又怎么了,把台词说完呀,半路噤声就这么坐在前面了算什么。
摇头那么用力有必要吗,守泽千秋幻听到了濑名泉Ver.的“无可救药,无可救药,超~无可救药!”
纳闷了,总不能已经被大家知道了吧。
“斋宫今天来的也挺早啊!”不达目的决不气馁。
果不其然,守泽千秋被狠狠瞪了一眼,连句这不优雅都欠奉,玛朵莫塞尔是不是还翻了个白眼?
怎么会变成这样,想找个话头竟然被同班同学冰山三连了。
还剩最后一个目标,守泽千秋却没了兴致。
毕竟要是真的连玛朵小姐姐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昭告天下的必要。
怎么就给剧透了呢,明明是个大新闻。
明明他已经,做好保密措施了。
互联网还没有发达到直接把他脑子里的念头po出来的程度吧,翻出早上出门才发的那条配图状态,蓝天白云,秋高气爽,“今天也是特别的一天啊!”有哪怕一丝端倪吗?没有。
更何况他还早出门了十分钟,就算万一,十万分之一,有人跟踪他,也不能知道深海奏汰昨天住在他家了。
更不能知道他要宣布惊天大秘密。
不能知道。
住一起和在一起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我不说你们谁能知道。
这逻辑,多严密。
功亏一篑,实属意外。
守泽千秋陷入沉思。
抢在老师前面一步进教室的羽风装模作样规规矩矩坐在了他后面的位置上,他已经看不见了。
“你的表情真的很恶心。”
三节课过去,伸懒腰的守泽千秋迎上濑名毫不留情的视线。
“每个老师都在往这边看!你就不能穿上校服外套吗?”
机会,守泽千秋,机会啊,同班同学跟你说话了。
“我不冷。诶——意思是,老师也知道了?”
“知道个鬼,给我把这副表情收起来啊!”
“怎么了”,守泽千秋掐着自己的半张脸转了半圈,差不多是在逼问,“羽风,我怎么了吗?”
“你不冷”,羽风瞥了一眼就捂住了眼,“已经到这一步了吗守泽君?”
“你也知道了?都是怎么——我还什么都没说,这个宣布的机会应该留给我吧。”
“别人什么情况我才不管”,羽风还虚掩着一只眼睛,没掩住的那只紧紧闭着,“我嘛,很难不知道啊……”
“没听懂。”
“我建议你照照镜子。”羽风已经彻底埋头趴桌。
“濑——”
“丢掉也不会借给你”,濑名转身留下一个背影,“警告你下节课把这张‘我要当爸爸了’的脸也丢掉,真的很恶心。”
“把话说清楚,别又不理我!”守泽千秋又被同侪抛弃了,好冤枉。
“斋宫,借一——”后半句话被他从来没见过的、属于斋宫宗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给噎回去了。
“无可救药。”
“[无可救药]。”
莲巳不在教室,这是人偶师feat.玛朵莫塞尔。
月落
鱼儿不见了。
指甲叩击着映在玻璃上的镜像,那是深海奏汰自己的影子。
脉搏沿着错综的血管蔓延到指尖,用看不见的力度抨击着透明的平面,这里少了一只鱼啊,他发出轻轻一声叹息。
深海奏汰熄灭了部室里过亮的照明灯,呼吸被水槽间蓝幽幽的光线包裹着,剧本倒回24小时之前。
我们告诉大家吧,我想告诉大家。
此地彼时,守泽千秋温热的唇瓣离开他之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太着急了千秋,太着急了,刚刚接完第一次吻。
那样的话他却没有说出口,只是点头默许。
他能感觉到凉凉的空气从门缝里流窜进来,盘桓在他的手背上,把方才从手心里逃逸出来的秘密一点一点稀释掉。
终于捉住你了。
千秋的发稍戳在他的颈窝,痒痒的,沉下来的嗓音似紧按的琴弦。我又何尝不是呢,他藏在这个思念成真的怀抱里,把千秋背上的衣料又抓紧了一点。
想好了吗?
千秋开家门之前他又多了一句,然而抿了抿嘴的千秋,没回答就径直带他进去了。
一餐晚饭吃得礼貌又尴尬,千秋爸妈笑意盈盈的眼神扫得他也想笑。
但深海奏汰装起乖来可不是说说的,千秋合上房门的时候终于有机会点评。
我从来都没见过奏汰这么乖啊。
他只靠在门上不说话,越过千秋的肩头,欣赏另一个青春期男孩的房间。
夕阳的热度从他的眼睑上划过,完整的白昼就要结束,等长的黑夜掀开一角。
很好看。
你可以夸得具体一点。
很精彩?
心头所好被如此评判当然是不够的,深海奏汰自己也希望别人夸赞他大海的朋友的时候能夸到点子上,可他跟特摄剧真的是不太处得来。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刚才那集是我最喜欢的一集。
偏偏他们肩挨着肩躺在床上的时候,千秋还在依依不饶地念叨。
千秋你看天上的月亮。
你看啊。
秋月冷清,天气却不甚晴朗,薄薄的云层模糊了月光的边界,比起高悬在飘渺无垠的宇宙,更像是映在波澜不惊的海面之上,一弯光辉倒影。
你猜是新月还是残月。
新月。
这你也懂?
那当然。
随即不约而同压低的笑声,证实了心虚的谎言。
我连奏汰都不太懂啊,给我一点进步的时间。
唯独懂我已经不需要了吧。
他手里攥着一方被角,体温积攒成暖洋洋的牢笼,月亮升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伸手不可及。
白天的太阳要照耀整个世界,把光和热分给每一寸土地,但夜晚的太阳会转到世界的另一边,只需要温暖一片小小的港湾。
秋叶灼成灰烬,落在海床,沉睡的珊瑚被点化,枯骨之上悄悄开出绵绵密密的玫瑰花来。
这算什么啊千秋。
他凑近身畔的臂弯,在千秋呓语般的呢喃应答回传之前,郑重地闭上了眼。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终于捉住你了。
吱呀的开门声恍惚与昨日重叠,晕晕乎乎的一整天回到原点,倏忽间天光大亮,有人突入深海奏汰的领地。
还把灯打开了。
“部长殿下?”
风平
“飒马怎么又回来了?”
深海奏汰面对着捧到脸跟前的一盒针线傻了眼。
“找这个颜色的丝线费了点时间。”
“为什么?”
“部长殿下刚才一再说鱼丢了啊,我想这个是可以弥补的,部长殿下不要难过。”
哪儿有难过呀。也许是灯光也许是还不够湿冷的季节,深海奏汰不仅不难过,反而被裹在和煦暖光之中,说不出口的欢欣。
“谢谢飒马的好意,但是鱼儿没有丢哦。”
“部长殿下不是一下课就来这里了,竟然凭空悟出了新线索吗?”
“在说什么呀,我今天根本没上课。”
对,他凭本事翘的课。
“唔……虽然我没有立场指点,但是,为什么不去呢?”
“huhu~为什么要去呢,A班和B班又没有合并。”
“……在下真是,跟不上思路……”
“哇,海洋生物部齐聚,虽说今天不是活动日,看在这天意般的团聚上,能不能算我一次出勤啊?”
“诶?薰来啦,那我可该走了哦。”
“不用着急,才刚下课,我跑的快而已。话说奏汰君怎么也不穿校服外套,可是秋天了哦”
“部长殿下的事不用你来多嘴!”
“我没在跟你说话哦,小飒马。”
“你!……诶?部长殿……怎么,就走了啊?”
“小飒马你不懂事哦。”羽风薰掂量着四四方方的针线盒直摇头。
“要你管……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部长殿下指着衬衫直说什么鱼丢了。”
“没有丢哦。”
“你怎么知道?”
“那只鱼在守泽君身上闪瞎了整个A班的眼啊,一整天,还以为大家都不知道。”
“那个守泽殿下?好好的鱼怎么会跑到那里……”
“我不信小飒马你有这么天然。”
“当然没有!我都懂,只是这……部长殿下喜欢那位守泽殿下很久了吧?”
“反过来也是一样,有时候我就想不通,这就是喜欢了吗?一点都没有高中生的作风啊。”
“不要拿你乱七八糟的经历混淆别人。”
“真的,我说,高中生的恋爱不应该是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嘛,青春的情趣~何必十几岁就变一刻不分离的老夫妻呢,多没劲。”
“轻浮……”
“不过,刚才部长殿下确实有说AB班合并什么的,大概是真的很想在一起。”
“什么?奏汰说什么?”
“说想要A班和B班合并。不过这是办不到的吧,有点可惜——”
“飒马君”,羽风薰严肃了那么一秒,“我有点害怕。”
“你也有今天。”
“我害怕海洋生物部和篮球部合并。”
“这倒是个办法,合成什么呢?”
“沙滩排球部……什么的。”
“不会打怎么办,会给部长殿下丢脸的吧。你会吗……羽风殿?”
“教你倒是绰绰有余。”
羽风薰没有让笑容回到他难得一本正经的脸上。
浪静
想什么呢。
在想几十年后我们回到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口无遮拦的,就这么和盘托出的盘桓在脑子里好半天的胡思乱想。换个人怕是已经笑出声,可奏汰只是点了点头,加入了他的胡思乱想。
我希望这个喷泉还在。
这就是奏汰,不会问到底是几十年这种无聊问题的奏汰。
守泽千秋正笑的得意,被一根手指戳到了心口,力气不小,想要戳穿什么罪行似的。
他探寻的眼神被晚风吹散,不得不把视线聚焦到那指尖所点的地方。
是一只鱼呢。蓝色的。
什么啊。
奏汰把我的衬衫穿了一整天啊?!
这个时候他脑子转得到快,落日余晖攀上两个人的耳根。
是千秋先把我的穿走了哦。
那就一直穿回家吧。
所以,到底是几十年呢。
他在短暂的等待里瞥见了喷水池中的影子,终于有点明白自己今天一直是怎样一副表情。
不知道花掉几分之一的人生才遇到的人,拼尽力气从海底捞出的针,要紧紧抓牢才行,无所谓多久。
是几十年,要经历了才知道,总之当下这一年,从这一天开始,昼短夜长,太阳有更长的时间把温度分给漂泊经年的大海,他有更多地机会捂热涌进港湾的洋流。
他想的只有这一件事而已。
回家而已。
*债主外援,夹带私货,屈于淫威,不敢报警
*对话流和草稿流的争锋,我输的好彻底
*手癌码字眼癌审稿,我说再改改,她说发了吧,就发了